了口:“阿谨,放下吧,你看我,我一开始是那么想找到我爹,我甚至连续在我舅舅放门口跪了三个月,就为了让他帮我打探我爹的下落,可舅舅到最后也没有理会过。舅舅说我爹死了,我一开始受不了,我拿被子,枕头砸他,但慢慢地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竟然习惯了,接受了……”
徐谨一把摔开她的手!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……”梵音直起身子看着站在床榻边上的人,她想安慰,想解释,想劝她放开心结,但那个人只说了句:“算了我不想听。”便薅一把狗后脖子上的毛将它唤醒,带着它离开了。
“阿谨?阿谨!”她急着想下地去追她,却被侍女拦住了。
“小姐身子还很虚弱,快些在床上躺着吧。”
梵音不听,推开侍女要下床,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:
“阿音,你闹什么?”
她瑟缩了一下,侍女早已吓得跪下给卫权请安。
卫权走过去问道:“那丫头过来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,怎的在这里闹开了?”
梵音将悬空在榻边儿上的腿收回来,回答道:“无事,想去送送阿谨。”
“送?她见了本官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,你还去送她?你二人莫不是吵架了?”
“没,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?”
梵音垂下头,声音有些低落:“我问她何时回书院,她不回。”
卫权了然,这个他知道。“嗯。”
……
徐谨带着吉木哈走在回去的路上,越想越难受,连梵音都开始同她说这话了,那么接下来呢?会是师哥、唐栩生和朱庞安吗?
她莫名地有些恐惧,就像一个察觉自己得了绝症的人,正走到前往医馆的路上,仿佛前方等着她的,是对生命的最终判定。甚至,她生出了一种忌病讳医的感觉。
不会的,不会的。
她笑着,尽管嘴角有些僵硬。当她不知不觉来到灞兴李府的门口时,她眼神中蒙上了一层阴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