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脚步声绵延至她这间牢房,她抱着膝靠在墙壁上,转头扫视一眼,那人隐在阴影中,但她看得出来这是谁。而男人亦正在铁栏外看着她。
徐谨累了,她微仰着头看那高窗之上的寒光,他不吱声,她便也就当没有人来过。
一片死寂过后,男人开口了:
“你生来就如此倔强吗?”赵明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手指动了动,身后的狱卒立马躬着身将牢门打开了。
赵明庭走到她面前蹲下,伸出手要去捏她的下巴,却被她微微一动躲开了。
“无视本宫,你生的哪门子气?”
徐谨平静地回答道:“微臣没有生气。”
“这还不是生气?”
“微臣只是累了,殿下深夜来此,有何指教?”
“你啊……”赵明庭的手指准确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,自他见到她开始,她好像就在一日日地消瘦,那段时日在东宫养出来的一点儿肉现在又都不见了。
“本宫早就提醒过你,你不听。如今被人算计了,作何感想?”
徐谨冷冷地直视着他说道:
“殿下来是想向微臣证明什么吗?那么微臣可以告诉殿下,微臣做任何事情之前,都考虑过后果,微臣既然选择了要做,就说明微臣愿意接受它,即使是粉身碎骨。”
“粉身碎骨?”赵明庭的大手由她的下巴转移到她的后脑处,一把将她扳向自己:
“你是本宫的人,本宫还没答应呢。谁要将你粉身碎骨,本宫先废了他。”
徐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,耳边是他霸道的言语,她垂下了眼帘。
“殿下,国子监如何了?”
赵明庭轻笑一声:“不愧是徐主簿,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国子监。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监内,父皇一日不消气,国子监众生就要被困一日。”说着,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:“印鉴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没有看好它吗?还有,你到底有没有教唆过监生?”
徐谨拂开他的手,偏过头去无力道:“殿下觉得微臣会吗?”
赵明庭看着她的样子,缓缓说道:“本宫自然是信你的。黄松和京城的百姓一直向父皇施压,本宫的堂叔也要到镐京了,还有布日固德……”他顿了一下:“刘洪良已经带着布日固德行至京外两百里外的洛川。事情都赶在一处了,父皇震怒之下没有将你立即斩首已经算不错了。”
“那我要谢主隆恩了。”她轻嗤道。
“你不必着急,本宫自然不会让你有事。不过……”他眯起双眼,语气变了变: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宫?今日父皇退朝后,不光是本宫和陈同非去替你求了情,就连卫权和张亚若等人也因为你去求见父皇,缨缨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徐谨垂下的双眼动了动,情绪毫无起伏:
“微臣不知,微臣就是微臣。”
“哦?”
面对赵明庭的质疑,她有几分无赖地说道:“微臣不是卫权未来的外甥女婿吗?”
赵明庭一听这个,气不打一处来,他揪着她的耳朵怒气冲冲地说道:
“你还敢提这个?你倒是桃花泛滥,厉害的很啊!”
“放开我!疼!”
“少同本宫打圈,你这样的回答,未免太敷衍。”
“微臣就是这样简单,殿下想要知道别的什么,怕是会叫殿下失望。”
赵明庭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,然后顺着她的鼻骨、鼻尖一路划过、最终停留在她的嘴唇上。他将她揽在怀里,脸贴在她的额头上,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和薄背。
“你不想说便不说,不论你是谁,你都只是本宫的女人。”
他的女人?徐谨双手垂在他散开在稻草席上的衣摆处,看着头顶的月光,心中空空的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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