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的韩家潭,车夫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汗水,露出一个了会心的微笑。
“来,这位爷,您车上请!”
…………
日落斜阳,黄昏告晚。
两辆黄包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青砖路上。
“走吧生哥,今天晚上王老板出钱,带咱们见见世面呢!”
路的对岸是一座三层高的茶楼,古色古香,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它装饰的分外华丽,檐牙高啄,钩心斗角。
真难以想象,在这样的时代,还能看到如此华美的建筑,西方的工艺和东方的传统结合,宛若天上琼楼,落地人间。
其上一方实木的牌匾,用雅致的字体雕刻着四个字。
锦绣茶楼。
“这是娼馆?”
“你以为呢,有钱人的世界,穷人可是连想都想象不到的。”
“那那边呢,又算什么?”
周振生挑了挑眉毛,回首朝着向了路的那一端,嘈杂的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。
那是八大胡同的另一个角度,穷人们消费的地方。
肮脏,混乱,娼妓无数,吞云吐雾的瘾君子,握着牌九的赌鬼。
仅仅只是隔着一条街,却宛如将世界划分成了两个层次。
唯一不同的,大概就是他们的脸上,都写满了**。
“那儿啊,那是地狱,是恶鬼宣泄**的地狱。”
“无助的恶鬼。”
莫名的,白世维这么回了周振生一句,眼中清澈明亮,全然不见对男女之事的向往。
“走啦生哥,一会儿老板该骂人了!”
“今天晚上,咱们事情还多呢。”
二人并肩而行,朝前走去。
茶楼门前站着两个侍女,肤白貌美,眉清目秀,他们穿着衩开到腰线的旗袍,在门前迎客。
毕竟是人家的脸面,单单是两个看门的侍女,便让人的心中吹起一番波澜。
白世维手中拿出一张拜帖,便令有侍女上前来为他们带路。
这等纸醉金迷之地,已经不单单是有钱就能进来的了。
“光阴不催人自老,不觉两鬓白如霜。老夫,姓黄名盖字公覆。都督升帐,在此伺候。”
刚刚入门,就听闻一声中气十足的呵声从中传来。
抬头看去,只见茶楼的最中心,搭着一方戏台。
其上一名戏子,脸上绘着油彩,上白下红,穿着一身黑色战袍站在台上,左手朝天,右手跨在胸前。
鬓虽双白,却不减威势分毫,怒目而视,自有一股英雄气扑面而来。
“好!”
不由得,周振生发出一声喝彩。
他是万万没有想到,在这风月场所,竟能看到如此惊艳的戏剧。
“世维啊,这里怎么会有唱戏的?”
“人不辞路,虎不辞山,唱戏的不离百顺韩家潭。”
“这韩家潭,早些年间就是以京剧出名的,后来才染上风月之说,以前这边走出的角儿可不少呢。”
“程长庚,杨月楼这些个大角都是从这里出来的。”
“现在台上唱的是群英汇,取个彩头迎客四方,等一会儿人齐了,说不定有角儿出来嘞。”
话音刚落,就看到锦绣茶楼的大门再一次打开,一名穿着唐装的中年人,搂着一名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,潇洒的走了进来。
在他的身边,还有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,尽皆穿着黑衣,看起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,给那中年人做护卫。
“贺!南街九爷到!”
站在楼梯上,周振生死死地盯着来人,眼中似有一把